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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9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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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、花響提審李貴妃

色誘啊?還在脫?……陌奕宗暗自吐口氣,硬是逼著自己不理不睬。

少來這套!他的定力好得很!

“不是朕非要刁難你,不合規矩。”

“我假扮太監跟你進去不就得了?”

陌奕宗撂下奏折,道貌岸然道:“趕緊把衣裳穿上,朕沒興趣。”

只有身,沒有心,已經滿足不了他的欲望。與其碰了還想碰,倒不如從這一刻起便學會淡忘。

終於對她失去興趣了?花響真心認為這是好事兒,只是糾結於如何見到李貴妃。

被拒絕倒沒覺得尷尬,她若有所思地整理上衣,忽略一手失去知覺這件事兒,於是衣衫一直在她的手中滑來滑去。

不過是拉衣裳的動作,在女人眼中或許看似很平常,在男人眼中像是女人在撫摸自己的身體,順帶挑逗他。

有些反應並非男人可以完全控制,陌奕宗重重地合了下眼皮,若是真不待見她也罷,偏偏對她有情,情不自禁地,一把將花響扯入懷中,翻身壓在身下。

花響一怔,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,質問道:“談好條件了嗎就撲我?”

嘎嘣脆的大巴掌,導致他的額頭泛起紅印,他揉著腦門,頗顯無力地說道:“你這伸手就打的毛病何時能改?!”

打得真爽!花響一副掩飾不住的好心情。

“讓我自己養兒子我就改,給你寫保證書都沒問題。”

“冷宮的意思懂嗎你?缺衣少糧,逢年過節能給你碗餃子吃就得謝天謝地。”陌奕宗出言恐嚇。

“你頂多是餓著我,還能餓著正四品七王爺嗎?放心,我肯定不跟孩子搶食兒。”

“你倒不傻。孩子若是跟著你,朕就得派宮人伺候弄盞,屆時你跟著兒子吃香喝辣,那還能叫受罰嗎?”

“自從你抓到我的那一日起,你摸著自己的良心仔細想想,你何時停止過折磨我?嘴上說善待彌補,心裏想的確實這死女人是不是蠢貨、瞎子啊,堂堂陌氏皇帝寵幸她,為了她簽署喪權辱國的協議,她還矯情個沒完了?!”

“就是這麽回事兒!所以你要矯情到幾時?!”

“你搞搞清楚行嗎?!你認為重要的東西對我都不重要!這就好比你給耍筆桿子的書生一把名劍同一個道理,書生永遠體會不到擁有名劍的滿足感!”

“那也要看書生懂不懂變通、想不想進取,文武雙全豈不是更高的追求?!”

互相洗腦,互不讓步,終究是一場無言的結局。

花響跟他掰扯不清!擡起左手推向他的胸口,不耐煩道:“想跟你談條件也是我腦子進水,起開!”

雖然腳鐐卸了,但是一條胳膊暫時用不了,她在他的面前始終處於劣勢。

陌奕宗眼皮一低,視線掃過白花花的胸口,於是握住她推搡的左手,摁在一旁,蓋住她的唇。

花響緊闔齒貝阻止他的入侵,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,為見李貴妃所開出的條件八字還沒一撇,陌奕宗已是“滾滾江水、呼之欲出”。好好地去住她的冷宮,等待逃跑機會不好嗎?招他幹嘛啊?

越想越搓火,她擡腿踢去!陌奕宗摁低她的膝蓋,註視她那張氣得漲紅的小臉兒,從不穩的氣息之中吐出一句不可思議的話語。

“兒子讓你養。”

花響做夢也沒想到他會答應,呆若木雞一時間消化不來。

“還折騰嗎?”

“不。”她回答得毫不猶豫。

見她擺出請君隨意的姿態,陌奕宗勾起唇角,唇邊滑過一絲狡黠,他並非沖昏頭腦胡亂承諾,而是在與她爭論的過程當中收到一則提醒。她渴望自己養兒子,滿足一下又如何?

君無戲言,花響相信他不會抵賴,於是不知不覺地揚起嘴角。

“總算是說了句人話,有長進啊陌奕宗。”她一臉欣慰,像鼓勵屬下那般,拍了下他的肩膀。

“……?!”他提起眼角,倒抽一大口怒氣,給她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,死丫頭真是混不吝。

接下來的事,就不細說了,反正陌奕宗很滿意她今日的表現,還在前往大理寺的途中,對此事進行一番嚴肅的探討。

“你發現沒,你方才沒發抖。只是眉頭一直擰著,朕看著不舒服。”

花響一襲小太監的打扮,蹙眉瞪他一眼,得了便宜還要怎樣賣乖才算夠本兒?!

不過罷了,趕上他心情好,不僅讓她養兒子,還答應領她去見李貴妃。

“下次你可以適當的呢喃兩聲,別跟屍體似的一聲不吭兒。”

誰跟他下次?!花響驀地駐足,剛欲發飆,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,警告自己必須忍住,忍住,兒子還在他手中!

陌奕宗彎身摘下一朵紅艷艷的月季花,取下花響戴在頭上的太監帽,順手插在花響的發髻之中。

女人如花,僅是一點點綴便襯得嬌艷柔美。

“你戴過步搖嗎?朕送你幾支?”

花響從頭上取下月季花,戴好帽子,顧左右而言他道:“對了,倘若李貴妃死罪難逃,二皇子你打算過繼給誰?”

“嵐妃有意撫養。”

正如所料,嵐皇妃一定會鉆這個空子,兒子在後宮太重要。

“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,嵐皇妃為奪子……嫁禍李貴妃?又或者她才是真兇?”

“你這張嘴還真是口無遮攔,”陌奕宗繃起臉,道:“朕不想再重覆,李妃並非屈打成招,等會兒你自行判斷吧,是否受到逼迫一問便知。”

花響沒再吱聲,跟隨禦駕抵達大理寺的審訊間。

……

此時的李貴妃李瑞妍已然失去往昔的華貴,一襲白裙,素顏潔面。她屬於小家碧玉型的女子,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書卷氣。

花響佇立在陌奕宗的身旁,細細觀察李貴妃的表情,見她確實是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態度。花響又看向陌奕宗,暗自一怔,他的態度也有些不對勁兒,畢竟夫妻一場,即使沒有感情至少也應該夾雜些許寒心之情,但陌奕宗看她的眼神兒……好似在看陌生人?

陌奕宗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李瑞妍,把你如何指使宮女惠兒縱火,又如何殺人滅口之過程,完整道來。”

李瑞妍始終垂目,優雅地點下頭,坦言道:“臣妾入宮八載,獨守空閨也八載,原本妃嬪皆不受寵,互相安慰也能勉強度日,怎料被一名宮女打破平衡。臣妾身為貴妃之一,豈能容忍一名宮女享盡榮寵?再有就是……家父近期對臣妾施壓頻繁,幾番提到新生子對吾李氏所構成的威脅,於是臣妾用一百兩買通宮女惠兒,命她布局縱火,企圖構陷。不料出了紕漏,得知惠兒蘇醒,臣妾惶惶不安,唯有再次買兇滅口。派去暗殺惠兒的侍衛,便是在失火當晚提及薯蔓的那位。真相就是如此,走到今日這步,臣妾無話可說,只求一死。”

陌奕宗側頭睨看花響,好似在說,看到了吧?沒人逼她。

花響思忖片刻,上前一步,問道:“一百兩可是個大數目,敢問李貴妃給惠兒的是現銀還是銀票?”

李瑞妍頓了頓,答道:“自然是銀票。”

“哦,哪家錢莊的銀票?”

“……誠鑫錢莊。”

“哦,我會記下來查一查,”花響又上前一步,咄咄逼人道,“既然惠兒是見錢眼開之人,也知曉房屋會在短時間坍塌,她為何還要吞食迷藥?”

“你為何要來質問於我?惠兒的想法我豈會知曉?”

“好,此事暫且跳過,布局縱火絕非朝夕之事,肯定需要進行商討,因此李貴妃與惠兒總要見上一面吧?她的眉毛裏有一顆痣,敢問痣長在左眉還是右眉?”

“我不曾與她見面,皆是宮人將她約到外面商議。”

“宮人姓氏名誰?也關在這大理寺之中嗎?”

聽罷,李瑞妍終於舍得擡起眼眸,與花響面面相覷。

“商議者是我的貼身宮女綠蓉,聖上已下令將其處死。你是不是還想問侍衛現今如何?他在得知事情敗露當日,割喉自盡。”

“行,都是死無對證。”花響深吸一口氣,“還有一點不明,李貴妃在闡明縱火事件的過程之中,為何要特意提到你的父親?聽上去就像是你的父親在教唆你犯罪,所以我聽不懂了,一個坦然面對生死的人,卻不忘在臨死前推卸責任?你與你父親有仇怎麽的?”

李瑞妍下意識抓緊袖口,又緩緩情緒,道:“我看你不像是太監。”

花響摘下太監帽,道:“眼神不錯,我便是那個令你憎恨的花香宮女。”

李瑞妍神色頗為吃驚,一遍遍地打量花響。

“如你所說,你一心想殺我,可是我們連面兒都沒見過,你對暗殺目標也太沒好奇了吧?聽著怎就這麽不靠譜呢?”

花響從她眼中根本看不到絲毫醋意。還有,李瑞妍雖然對答如流,但不是把問題推到死人身上,就是給出模棱兩可的答案,果然大有問題!

李瑞妍看向陌奕宗,慍怒道:“聖上,臣妾深知死罪難逃,是五馬分屍還是淩遲處死皆無異義,您覺得這樣還不夠?還要由著她對臣妾百般羞辱?”

“她哪裏是在羞辱你,分明在幫你,攔都攔不住。”

陌奕宗內心翻白眼,這就是他不願讓花響審問李瑞妍的原因,就知曉一定會節外生枝。

“疑點重重,押後再審。”

語畢,他沒好氣地甩袖而去。

花響放慢腳步,見陌奕宗走出房門,方道:“在來見你之前,我只是感覺你不是真兇,直到見到你本人,我幾乎可以完全確定自己的想法。”

李貴妃不屑一笑,挑釁道:“一個出身低賤的宮女罷了,豈能看透本宮的心思。”

“你想激怒我?想通過我的嘴讓皇帝砍了你?很遺憾,在這世間除了陌奕宗,我想再無第二個人可以讓我失去理智。還有,不要動不動就罵別人低賤,你怎知曉你在我眼裏不過是個一文不值的小貴妃呢?”

花響微揚下顎,分明是小太監的打扮,但從內而外流露出來的,是不可一世的王者之氣。

李瑞妍驚異歸驚異,但沒必要給一個宮女接茬下跪,她優雅地站起身,意味深長地笑道:“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聖上,他希望兇手正是本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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